他喜欢一个人 是那种掏心掏肺的喜欢。

医生

 

 

 

 

*一章短打。个人感觉挺渣的。手摔了好长时间没写有点抽……

*注解:就连ybb的梦境也是kbb的幻想。

*HE。原名 茧。

*食用愉快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0.

轻轻推开二楼的房间。

床上铺满花瓣。

他已经睡了七天。

而我,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叫醒。

轻吻着他的侧脸。

神啊。

我多想把我的温暖,转移到他的胸膛。

在我的身上,任由荆棘心脏,开出花瓣。

1.

惊魂梦。

王源梦见自己被好多好多丝线缠着,困在中央。一层一层蚕丝一圈一圈将他包裹在内,巨大的茧蛹密不透风。看不到王俊凯。

…… ……

王源已经七天没醒了。

准确的说,才过了七天。

王俊凯等着,第八天时,他醒来,又一脸茫然地问他是谁,自己又是谁。

一天过去,等到午夜钟声敲响,就是下一个七天。

天亮了。

王俊凯维持着伏在床边的姿势,趴了一整晚。

他记得自己是洗漱完了想看一会儿王源的睡颜,看看他安静的样子,看他静止时挺直的鼻梁和柔软的睫毛。然后自己就乖乖滚去客房睡,他还不想明天早晨他一睁眼,自己就吓到他。

趁着王源没醒,他偷偷溜出房间进了浴室。

王俊凯在厨房正给鸡蛋翻面,卧室门喀嗒一声开了,王源抱着印着萝卜的小枕头,光着脚站在门口,揉揉眼睛望向他,盯了几秒,默默绽开一个还带着清晨甘甜气息的笑。

“你……是谁?”

在早饭之后的半个钟头,王源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和王俊凯,换上衣服就要跟王俊凯出门。他的喝水杯子不知道怎么碎了。

准确的说,他已经不记得是怎么摔碎的了。

离公寓隔着几条巷子就有商业街,王俊凯为了防止他走丢,一直把他领到一家复古店,根据经验,里面的搪瓷杯马克杯总有一款王源会喜欢。

推开叮叮当当风铃的木门时,王源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角。

“小凯……我们,不是在奶茶店吗?”

神色一如往前的,茫然。

王俊凯揉了揉他腮边的软肉,扶着他肩膀进了店里。

大耳朵象,烟斗松鼠,皇冠鸭……[王俊凯,接好了,你个死收集癖。]

又是脑海里断续的记忆。王源伸手拿了一个印有萌蠢狐狸的搪瓷杯,晃了晃说:“小凯,给你。”末了还眨眨眼睛,“你不是最喜欢收集这些印花杯子嘛。”

王俊凯看着王源一脸求表扬的小表情,心下一酸,点点头,伸手接过来。

王源等王俊凯结账时,在复古店里四处转悠,有几个贝壳风铃他喜欢得不得了,刚伸手想摘,就又看到另一排上的一个鱼骨风铃,独一个孤零零吊着,像是……他怎么记得,他房间里,是不是也有一个?

王源被吓到了,瞬时怔住,向后退了一步。没有……那在哪见过呢?

随后王俊凯就听到一排瓷器被碰倒的声音,还夹杂着一个物体闷声落地。

他带着黑了脸的老板走近,先扶起跪坐在地的王源,确认他没有受伤,之后无奈地叹气,对着老板:

“请把碎了的都算一下价钱,还有这个缺了口的兔子杯也帮忙打包,我一次性付清……”看老板还是不是很好看的脸色,自知理亏:

“……刷卡。”

王俊凯一边庆幸没大意放小兔子一个人出来,一边又牵着一路低着头的王源回家。

“王源儿,你的手还是那么冷。”

傻子。有收集癖的是你。

2.

梦里。一个人在灰色的大街上走着,没有一个人,也没有方向没有尽头。

灰色的电话厅,灰色的街灯,灰色的天幕,灰色的雨。

王源一步一步叩在灰黑的石板路上,不说话,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前方,麻木地前行。

无止境,也没有一个人。

…… ……

王源今天醒的有些晚,他睡醒来房子里已没有别人了,钟点工走了,王俊凯也去上班了。

显然他仅凭一张便条上的解释,并不能完全相信,也不能理解。

打开衣柜,挑了一身自己最喜欢的款式,拿起床头的名信片想去王俊凯的工作室。

“诶……这裤子下摆有点长。”

当王俊凯从巨大的玻璃反射中看到趴在门框上的王源时,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。

他感觉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地跳,但也没准备管。偶尔……呃,自己好久没有被他注视过了。

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瞄到王源左脚差点绊到自己右脚。

他推开椅子走到门边,把王源一把拉进来 :

“想干嘛?嗯?小崽子,监工?”

王源莫名就笑了,扬着脸看他:“是啦是啦,瞅你上班时候有没有偷偷看小黄片噢。”

“还有……就是陌生的熟悉的你的样子,我都想看一次。”

工作时候的你,和做早餐时候的你,一定不是同一个人吧?

王俊凯怔怔地看着他,张了嘴却说不出来话。

最后在王源疑问的目光中,低垂了眉眼,整了整他的衣襟。

“你怎么这么蠢,还穿着我的衣服就来了。”

“诶我说怎么感觉有点大你歧视身高……唔。”剩下的话被他尽数吞进口中。

果然,你没我就不行。

3.

又是梦。

一班无列次无站程的列车,在铁轨上轰隆隆永不疲惫地跑着。他身侧的窗户打开,狂啸的风把他头发打得散乱,额发遮住了眉眼。

他焦躁地在座位上四处搜寻,终于找见王俊凯。欢呼的狂喜将他淹没,他甚至没来得及考虑为什么王俊凯会突然出现。

然后,细碎的额发遮挡,他看不清王俊凯的脸,低垂的眉目。一双手就把他推了下去。

王俊凯的手。

…… ……

王源是惊醒的。

他走出房间,第一次面对厨房温柔的视线,强压下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嘴角。

王源没有吃早饭,套上一件衣服就跑了出去,把身后的声音远远落进风里。

他只想找最热闹的一条街,好好转转。

王俊凯谢天谢地今天自己不上班,披上外套就去追王源。

看他那个样子,是连自己也不愿想起。而王俊凯唯一能做的,只有跟着他。

哪怕跟踪,是他曾觉得多么不耻的事情。

刚进了闹市他就慌了,这会是上午人最密集的时候。王俊凯才没走两步,又在刻意保持距离,结果就跟丢了。

他急得团团转,也不想如果现在被认出来的后果,他只要找到王源。

王俊凯转身,被一个人撞到了。是王源。

王源手里拿着一串烤土豆,见撞了人,赶紧弯弯腰道歉,那一双满怀歉意与委屈的眼睛看着他,跟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王俊凯觉得心一下沉到了深海,还是鲨鱼区。

他只能摆摆手说没关系,看着王源又欢欣地跑远。

王源不在意的人,会记住吗。

王俊凯就保持着跟踪的姿态,跟上王源去了火车站,跟上他去了检票口,又酸涩地跟售票员说要和刚才那个男生一样的票。

“要坐一起吗?”

“不,不要连座……隔几排就好。”远远看着你,就好了。

王源保持着在窗边大开着窗户,让风呼呼灌进来,吹乱他的头发,他一手撑着下巴看着风来的方向,一直到返程依旧。

王俊凯其实特别怕王源一下子去了哪个小村庄就不回来了,还好王源还算给他面子买了当天的返程。王源保持一个姿势看风景,他就隔着几排座椅,看着他。

只能默默跟着,他已经记不得他了。这一次,他知道。

可怜他还要狼狈地在王源上了末班车后,打的赶在王源回家前到家,作一副焦虑的模子等。

王源回了家后,只是看了他一眼,又进了卧室。这次顺畅得都没有考虑,为什么自己进主卧,而他睡客房。

王俊凯躲进卫生间,趴在一个特别小的窗户上,瞒着他抽烟。王源不喜欢也不许他抽烟,他颓废的样子并不好看。

烟蒂被扔进马桶,随着抽水不见。

他还去冲了淋浴,洗冷水澡。现在又不是夏天,可他就想这么做。因为王源不会管他了。

他发现就算直到这一刻,自己都还担心,王源儿没有吃晚饭,会不会饿,会不会胃疼,一会要做点什么好,要做放进冰箱再拿出来加热也好吃的食物才行。

等忙完一切,王俊凯捡起早上收拾好的王源的脏衣服,还没来得及洗,他倒忍不住抱住那一团,闻着那人的体香,把头埋进去呼吸,让那样气息像从前一样包裹住他。

深夜,王俊凯抱着王源的衣服,泪水打湿了衣服前襟。

窝囊。他狠狠骂自己。

可他还是怕,如果以后,王源每一次都不认得自己了,又该怎么办。能怎么样。

4.

梦。

如果我死去。

…… ……

王源是坐在奶茶店等他的,看到马路对面有卖他喜欢的路飞的粘糖,就想跑过去买给他,结果发生了意外。出了车祸。

匆匆交完论文的他,从大学往奶茶店赶,还没想好一会买什么味的布丁讨好王源,弥补自己又一次迟到了。就先接到电话。

手机从手中滑落。

那个身份证上微微拽起嘴角,杏眸闪烁望着摄像机旁的他,那么白皙美好的少年,再也笑不起来。

他再也看不到他对着他的笑。

他知道的,王源通讯录第一的备注:“啊混蛋王俊凯”,最多的短信记录,最近的通话对象,也全是他。

“一见你就笑。”

就算忘了你,再见到你,也会忍不住想对你勾起唇角,笑出亮光来。

现在。

王源再醒过来,跑到他身后,蒙住他的眼睛问:“猜猜我是谁?”

王俊凯笑不出来。对不起,笑不出来。心一下冷到要封结。

他在梦境与现实之间穿梭,虚幻与真实的浮影缠绕不清。

他肯定还记不起来。任何。

5.

“小凯?小凯?”

“他醒了!”

床头的呼叫铃被拍响,一帮子医生护士涌进来给他做检查。

“王……源?”

王源红着一双兔子眼,可怜巴巴背过身去,又忍不住偏过头偷偷看他。

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,王源才忍不住伏在床边又抱住王俊凯的手。

王俊凯看王源明显充血的眼睛,布满血丝,心疼地把他拉上床搂着,问他怎么了。

王源还埋在被单里呜咽,气息不稳。

“你……就来奶茶店的路上……被车撞了……嗝……躺了七天才醒……要吓死你源哥了、么……”

王俊凯皱了下眉,随即又尽量探过去要抱住他,被王源抢先抱住。

“不……是宝宝。”

“源……宝……宝。”气音吐在他耳侧,烧红了王源的耳廓。

几个在学校里看王源不顺眼的小混混,打听到了他和王俊凯的事。那天给王俊凯打了那么一个电话恶作剧说王源出车祸了,谁知道王俊凯才真的出了意外。

原来之前那一切,都是自己的梦吗。

好长一个梦呢。

不过那也好。

他只是一只被囚禁的鸟,他的眼泪太沉重了,万一掉落便无处安放。

那就让它们,都留在梦里吧。现在,他只想抱紧眼前的这个人,那些痛,那些茫然和慌乱,都留在另一个彼方。

或者说,另一个维度。

“王、王俊凯……”怀里的小兔子弱弱发声。

“嗯?”

“我的备注。”小兔子一咬牙就说出来了。

哦……他不就是把所有“A”开头的联系人全改成了“是XX”的格式么,然后他的“宝宝”就理所当然地成第一个了唷。

“哦……本来就是,宝、宝、呀。”

他想作个轻笑,无意间又牵动了身上的伤,疼得他呲牙咧嘴,把王源吓了一跳,又恶狠狠地骂他活该。

被他躁红了脸的小兔子,炸毛了呀。

“王源。”你不止在我梦里。

你在我眉间心上。

他好像一个重症病人,为了找到治病的药已经奋不顾身,而王源是唯一能救他的药。

或者说,手术刀,医生。

“王源儿,你其实是个医生啊。”

“少来 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
是谁说的,荆棘的心曾悲伤七次。

而他,任荆棘开花,只要疼一次就够了。

他还有医生可医。私人专属,独特药方。




【END.】




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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